“他们怨天怨地怨他人骗了自己,从不怨自己眼力不好,如果他们有沈小姐这样的眼力,就不会落得这般下场了。”
“行吧。”沈予微冷淡道,“不过我无法认同锦画小姐的观点。”
她离开时经过掌柜身边,看到掌柜怀里抱着几幅卷着的画,应该是刚才嘉宾选的那几幅。
待沈予微离开后,那位叫何叔的掌柜走过去把画放在了桌子上。
“那家伙也太固执了,还好他今天来闹的时候,直播已经结束了,他这样阴魂不散的也不是个办法,要不要……”
锦画用手指很是随意地拨开了那几幅画,她拿起那幅老虎图,刚才她在直播里说这是十年前的画,之所以说的那么肯定,就是因为这是她画的老虎,所以她再清楚不过。
今天被选出去的那几幅画全都不是真迹,包括那幅谢时臣的画。
书芳斋从不屑于做低端的假画,他们的仿画可以真到连博物馆都不一定鉴定的出来。
锦画冷淡道:“固执又怎么样,一个没名气、坐过牢的破画家,还能和我们抗衡?谁会信他的鬼话?”
“如果他死了,一旦被警察查起来就会变得很麻烦,我们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做厨子的,非要搞人肉叉烧包不成?”锦画走到窗边,故意背对着掌柜,因为她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暴露出真实想法。
她望着院外的银杏树:“十几年了,他还活在公平正义的美梦里,以为蚂蚁可以撼动大象,以为一个人可以掀起滔天巨浪,真是痴人说梦。”
“真是个可笑的疯子。”锦画说到这里时,忽然觉得阳光有点刺眼,刺得她眼睛酸酸胀胀的,她闭上了眼睛,阳光照在眼皮上,眼里是一片橘红色。
何叔犹豫道:“可一直不管那家伙也不行。”
“你知道最折磨一个人的是什么吗?”锦画闭着眼,“当他出来时候,发现一切都变了,他什么都没有了,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