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看来,光破了九野还不够,她还得想办法阻止这些怨鬼重生啊。
想过了一圈的小姑娘怅然叹息一口,漫不经心抬手抚了把鬓边碎发,细如牛毛的寸长小针顺着衣摆悄然钻入了砖缝,那龟蛇嘶吼着扭动了身子,却到底未曾挣开那枚入了土的金尾银针。
“你说得不错,老夫当初确乎是一条都没选。”师修齐微一颔首,对着慕惜辞方才的诸多动作视如未见。
他像是浑不在意她会一步步拆了他苦心设下的造天阵法,又像是胸有成竹,打心眼里便不相信她有那个毁了他全部阵法的本事。
“毕竟在此之前,人间少说也有近千年不曾出现过能安然羽化的修行之人了。”道人淡声,一面随手点亮了幽天(幽天壁、奎、娄三宿,壁宿属北方玄武,在尾部)。
鎏银虎头骤然咬上那露了骨节的蛇尾,墨色流涌间煞气勾勒了星官的轮廓,慕惜辞瞅着眼前那形容愈渐凝实的三只怨鬼,脑仁登时就是一痛。
壁水貐(音“羽”)、奎木狼,娄金狗。
一挑三可不好对付,她这得上法器了。
小姑娘垮了眉眼,不情不愿地自袖中扒拉出只小法剑。
抱着拂尘的师修齐遥遥乜了她一眼,顾自给自己当年的行径寻了个借口:“纵然老夫自恃天赋异禀,也没那等把握,能在十年之内便跨过天堑、一步登仙。”
“至说那救世之功——常人能侥幸得一个救人之功就已称得上是造化,想要济世度世又是何等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