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人?”墨书锦的嘴皮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他戳着盘中那颗不知被他戳出了多少个洞的可怜肉丸,面上的筋肉好一通乱扭,“他这是……准备自己上手的意思?”

“他真不想活了?!”

“谁知道呢。”墨君漓耸肩答了个浑不在意,“他这有可能是想要虚晃一枪,也有可能孙子死后大受刺激,一时冲动。”

“不过,这些原也都不打紧,六哥你亦不必太过担心——”

“小弟方才不是跟你说过了,甭管是解毒丸还是吊命药,我这里都备了个齐全,你只管安心挨刀就是,死不了。”

死不了死不了,就知道说死不了,感情挨刀的又不是你小子,呵忒!

墨书锦闻言憋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瘪着嘴巴,似认命又似无可奈何一般耷拉了半截眼皮,整个人登时便蔫成了根经了风又遭了霜的陈年老茄子。

——算了,反正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他都习惯了。

青年如是想着,思索间余光恰瞥见了门外那道由远及近、缓步走来的墨色人影。

守在大殿门口的老太监瞧清了来人的面容,霎时便大变了脸色,他正欲拱手行礼,顺带放开嗓门替来人高声通传一声,就见那人广袖一摆,顾自绕开了他、径直踏过了门槛。

“诶~侯爷,您……”老太监见状不由怔了一瞬,手臂一抬,下意识便想将之拦在门边。

孰料祝升的步速不快,那步子却迈的大得惊人,那老太监只愣了这么一息半瞬,他便已然踏进了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