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风阁的人办事素来稳重靠谱,尺度亦拿捏得极为精妙,是说会活捉便绝不会带回两具尸首的程度,那祝承煦犯在他们手中,能遇上什么问题?
“对啊,燕川他们是很有分寸,”墨君漓满目恹恹,“但那祝承煦自己心里没数呀——”
“燕川在信中说,祝家养着的那几个死士在跟我们的人打斗时,拼死给祝承煦撕开了一道豁口,让他快走。”
“燕川他们顾念着此番要捉的是活口而不是尸首,便没敢下什么死手,只一面对付着那几个死士,一面往祝承煦逃跑的方向,扔了绊马用的飞钩和绳索。”
“按说那祝承煦若不乱动的话,至多也就是被绊飞出去、摔上个狗啃泥,哪成想这人纯属人菜瘾大,非要纵着马躲那两道飞钩和绊马索——”
“结果,那绊马索是躲过了,钩子却没躲过。”墨君漓说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并且,他不但没躲过那飞钩,还让原本该钩在树上的钩子,直接钩上了马腿。”
“那马吃痛受了惊,当场就尥蹶子给祝承煦甩下去了,完事儿还冲过去补了两蹄子——”
“那姓祝的被摔了个猝不及防,本就是脑袋先着的地,这下更好,肚子和脸又挨了好几下。”少年撇嘴。
“更惨的是,祝家富贵惯了,府中的马,都是不亚于军中战马的千里宝马——那马性原就烈极,受惊后更是烈得不成样子。”
“等着燕川他们捆了那些个死士、又花了小半刻治住了那发狂的马儿,把祝承煦从马蹄子底下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是进气赶不上出气了。”
“阿辞,宛白的医术,你是见识过的,”墨君漓摊手叹气,“她虽是个不错的医者,但离着生死人、肉白骨的水平,还着实差得远了些。”
“她拼尽一身医术,又是施针又是灌药,折腾了足有一个晚上,到底是没能吊住祝承煦的那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