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越大越不可爱。”云璟帝皱着老脸嘟嘟囔囔,其实他知道这崽子不会答应,但这并不妨碍他嘴贱多问那么一句。

“不过话说回来,阿衍,这奏章里说的‘山匪’又是怎么回事。”墨景耀面上的笑意微敛,指着某本折子上的一行,认真问道,“我记得江淮甚少闹出匪患。”

“是今年大水后走投无路,被逼着落草为寇的普通百姓,还是这其间另有隐情?”

“你说呢,老头。”墨君漓闻此,勾唇一声轻嗤,“你看看今年这大水……看着像是能把人逼到上山当山匪的样子吗?”

“就算有,也不会一下冒出来那么多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山匪。”少年掀掀眼皮,意有所指,“我对外宣称是山匪……那是怕引起动荡和恐慌。”

“您老明白吧。”

动荡和恐慌——

墨景耀蹙眉,将这两个词放在舌尖上略略咂摸了两圈,面色忽的一沉:“老三还是老五?”

“你这话说的像是墨书昀能有这能耐一样。”墨君漓耸肩,他那三哥是出了名的有勇无谋、不堪大用。

即便他背后站着整个安平侯府,他也没这个派人截杀他的脑子,更没那等收罗二百余名一流死士的本事。

“喔,那果然又是这个不安分的老五。”云璟帝撇嘴,他看墨书远耍的那点阴谋诡计,当真是像看小孩子过家家。

但这种事,烦就烦在小孩子总是精力旺盛,他老是能不间断地折腾出一堆闹人的事来。

“你准备怎么办?”墨景耀双手交叠,撑了下巴,语气甚是轻松随意,“找人偷摸给他处理了,还是先留着,以后跟着那帮,一起收拾。”

“留着吧,他还有点用处。”少年抖抖眉梢,“左右那些物证我都留好了,也不怕他来日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