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没胆子,相府与侯府的权势再盛,终究不是一家独大。
朝中文武分庭抗礼,武将以国公府为尊,文臣则绕着相府,然除此之外,朝上仍有些不愿与人抱团取暖、自成一派却颇有根基的零散大员。
比如有开国之功在身的萧府,又比如根基远在江淮的王氏。
卢子修闻罢思考了片刻,怔怔张开了嘴,他带了半晌,良久才嗫嚅出两字——
佩服。
果然,与殿下论朝上之斗,他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所以说,你何必慌张?只管按着我出来前跟你讲过的说便是了。”少年弯了眼。
临行前他替卢子修仔细整理过腹稿,确保他能将那刀子稳准狠地戳进晁陵与祝管事心口,让这两人窜逃无路,必须硬生生挨过这一刀。
祝升等人在朝势力颇大,手中又攥了两个皇子,单凭舞弊一案,定不能将之连根拔起。
老头最后多半要将这大事化小,任他们随意推出个替死鬼,再趁机削他们两道不轻不重的权。
与其这般,见老头将侯府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他倒不如顺势帮他一把。
那老管事在他安平侯府伺候多年,是祝升的左膀右臂,手中不知捏了侯府多少机要,除了他,无异卸了祝升的一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