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选择留下, 我没办法说服他。”祁渊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好消息是他升了副院长, 管理整个二院,他有更大的空间施展拳脚了。”
叶盏点点头。尽管他认为留在玄城是个愚蠢的决定,然而这个人是夏明焰,好像又合情合理起来,他是要拿着撬棍撬动地球的人,这世上就没有他钻不破的牛角尖。
希望下一次回来的时候,夏明焰能够实现自己的心愿,叶盏默默地想,假如他还能回来的话。
“其他人呢,都还好吗?”叶盏问。
“挺好,没人受伤,一群兔崽子趁乱把宴会剩下的酒搬回了飞船,喝得东倒西歪的。”祁渊道,“龙鳞的伤亡也还好,毕竟玄意虚张声势的成分比较多,没有造成严重的破坏。”
沾到雨水后皮肤发黑溃烂的症状,事后被证实为玄意的诅咒,在玄意死后便自动痊愈了。然而就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玄城发生了众多骇人听闻的事故:夫妻间持刀互捅,双双暴毙;“感染者”们闯入室内,将一家五口砍死;还有跳楼的、趁机抢银行的、和妻子坦白出轨的、疯狂做爱到唧唧骨折的……种种怪相叫人瞠目结舌。
可见,平时里大家还是有好好地捂着外面那层人皮,没让黑泥流出来。
“可惜到最后还是没有查出五年前的刺客,也没有揪出那个折纸人的真面目。”叶盏有些遗憾。
倒是误打误撞地查清了祁渊的身世,解救了一帮灾民,外加顺带打掉了一个boss。理论上来说,他其实还没有完成和祁渊的赌约,还没达到“自由离开”的条件。
“这已经不重要了。”祁渊望着天花板,悠长地舒了口气,“回玄城之前,我一直想着要见父亲一面,但真的没见到,倒也不遗憾。也许我不是想念他,而是想念在他身边的那段时光吧。”
那段早已逝去的、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好像记忆深处永不凋谢的玫瑰园。线性的时间只会带着人向前走,父辈渐渐老去,背对夕阳,新生的孩子朝气蓬勃地向前,只是不回头。他渐渐认清了这一切,不再强求什么,至少叶盏还在他身边,这已经是最大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