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折返回去,在证件堆里找到显眼的红色结婚证,陆氏的门禁卡,一并揣在了口袋里。
大秀持续一周,工作到了关键时刻,他还得再撑两天,实在不想去陌生的公寓里待着,晏泊如随便定了个酒店。
陆啸行没说过让他搬出来,也不可能回来住,毕竟只有一个卧房。
但一个人住在曾经温馨的房子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能无比清晰地感知到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什么时候回国?”汪顺的电话是下午来的,大约算着时差怕吵他睡觉。
“我在国内。”精神不济,盯着电脑时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晏泊如连喝了两杯咖啡,嘴里苦得发麻。
“那怎么没来工作室?”汪顺问。
“远程协助,在哪儿都行。”晏泊如简单解释了两句,又抬手捏了捏眼头,“怎么了,陆景澜有动作了?”
汪顺嗤笑一声,“这不是小陆总的意思么,叮嘱我多跟你走动走动,到时候都赖你头上。”
晏泊如深吸了口气,似乎烦得不行。
“知道了,等你下班后见面聊。”
“怎么了,听起来心情不好。”汪顺对情绪的感知也很敏锐。
“没事。”
忙到夜幕低垂时,晏泊如打车去了餐厅。
刚见面,坐下没说几句话,汪顺探究的眼神就招呼了过来,“出什么事了?跟陆啸行闹矛盾了?”
跟聪明人说话不费事,就是有点烦人。
晏泊如要了杯温水,尽力压下嗓子眼儿里不停泛上来的胃酸,不答话。
他俩也没什么要闲聊的,一时间包厢里安安静静。
半晌,晏泊如搁下水杯,神色平静,“算是吧。”
“以前的事,他想起来了?”汪顺的猜测很准确,毕竟也算半个当事人。
“嗯。”晏泊如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便搁了筷子。
“那是有点麻烦。”汪顺也跟着面色凝重起来,“陆啸行很生气?你们吵架了?”
“没有吵架。”
晏泊如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叫了服务员,点了杯度数不低的甜酒。
酒喝到第二杯时,汪顺终于聊起这次见面的目的。
“听陆景澜的意思,他爹搞到了签章,不知道是不是假章,反正陆啸行肯定是不知情的,第三方公司的贷款审批我帮他推得很快,就在最近了。”
晏泊如用指尖抹掉杯口的酒渍,语气淡淡,“你有把握吗?”
“八成吧,陆景澜的每句话我都录了音,就看你想要既遂还是未遂。”汪顺很谨慎,话说得也很直接。
晏泊如默了默,才答,“钱真的贷出去的话,你就算不用承担法律责任,银行内部也会追究你的失职问题吧。”
说着正事,他忽然问,“有烟吗?”
汪顺有些意外,侧身掏出口袋里的半包荷花。
“贷出去的钱要追回来确实会麻烦一点,但既然出了手,最好就把事情做绝。”
“不痛不痒的,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