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吹一吹。”他歪靠在浴缸里,理直气壮将腿架到了陆啸行肩上,然后如愿以偿得到了一个贴在膝盖上的吻。
手放到膝盖上,一阵钝痛传来。
昨夜,陆啸行一点也没顾着他疼不疼,只是单纯地发泄欲望。
只有性,没有爱。
原来以前温柔的陆啸行有着诸般克制和顾虑。
“你不是第一次吧。”陆啸行忽然开口,打断了晏泊如的回忆。
“嗯?”晏泊如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陆啸行再次开口,问:“是,还是不是?”
他的一切对晏泊如而言都太过熟悉,细微的一点点不耐烦全部落在了晏泊如眼里。
“不是。”
毕竟他的第一次是在六年前,学校东门外的华清嘉园,他们短暂同居了几个月的小公寓里。
到底想表达什么,你不是第一次吧,怎么这点就受不了了?
是要说他活儿变烂了么,还是要羞辱他今不如昔。
“我不会对你的私生活指手画脚,你出去跟多少人睡都行,协议里写得明明白白,开放婚姻,互不干涉。”陆啸行肘弯撑在座椅扶手上,表情凉薄。
“但我不想得病。”
“所以来做个检查,对你我都好。”
他瞥过来的眼神太过陌生,仿佛两人之间的一切恩怨已经随着时间尽数消散。
从车上下来时,晏泊如垂着眼睛,唇上一点血色也没了,面色苍白如纸。
原来没有怜惜不算什么,新婚第二天就被带到私人医院检查艾滋,这才是陆啸行羞辱他的方式。
分开的这些年,陆啸行不关心,不联系;发现联姻对象换成了他这个前男友之后不惊讶,不喜悦,不遗憾,不怀念,不难过。
怀疑他这些年有过其他人,不沟通,不过问,就这样先入为主给他戴上了一个到处乱睡乱搞的帽子。
他在陆啸行那里,没了任何特权,甚至于没了任何信用。
见晏泊如停了脚步,陆啸行回过头来,似乎在犹豫。
“晏少爷,请理解,如果有冒犯到的地方,抱歉。”他用疏离的语气为自己的无礼道歉。
晏泊如抬起头,看着陆啸行的眼睛。
——他甚至不觉得这是羞辱,只是一个成年人必要的谨慎。
他为他的冒犯道歉。
多讽刺。
来的是感染内科,这里的医生陆啸行不熟,抽完了血,穿着白大褂的徐崇明从扶梯口走了过来。
总裁都会有个医生朋友,徐崇明就是那个医生朋友,算陆啸行的发小。然而徐医生并不能包治百病,他是外科医生,一大早接到陆啸行的电话,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人还没从前天婚礼的宿醉中彻底醒过来,就吃了口大瓜。
“检测做完了?”徐崇明面色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