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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他乃侍读,不敢赌。

那么接下来……既然自己错了。

这又是什么?

脸色惨然的杨娴,竟是啪的一下子,软绵绵地瘫在了地上,言辞恳切地道:“陛下,臣方才出言多有不逊,死罪。”

既然错了,那么就涉嫌欺君了,当然是乖乖请罪了。

当然,下一次我还敢。

天启皇帝听罢,已是心花怒放,他实在无法理解,张静一居然会得到孙承宗的认可。

要知道,他的这个孙师傅可挑剔得很呢。

天启皇帝骤然眉飞色舞道:“指鹿为马,有失大臣之体,今日朕且饶了你,只是再有下次,敢胡言乱语,朕决不轻饶。至于张卿家,张卿家历来是朕的肱骨,难道朕好不容易有个腹心之臣,你们也容不下吗?成日的痛责他,这是什么道理呢?看来……张静一治民有方,朕果然没有看错人。至于你……杨娴,亏得你为翰林侍读,朕虽饶你死罪,可活罪难逃!便贬去地方,做县令吧,你不是喜欢做一方父母,对治民很有心得吗?那在地方上,好好爱民。”

杨娴开始听皇帝说饶你一次,心里便松了口气。

可现在听陛下竟说……要将他外放,几乎要昏厥过去。

他可是侍读啊,侍读属于翰林清贵,是正六品官。

表面上,寻常县令乃是七品,而侍读是六品,可这二者的待遇,却是千差万别,县令远离中枢,现在是县令,以后可能一辈子都是县令。

可翰林侍读就显然不一样了,翰林院属于内阁的备份,今日是正六品,可能过几年,就是五品、四品,再过几年,可能就成为侍郎、尚书了,即便是将来入阁拜相,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够狠的了。

这哪里是贬官,这是直接一撸到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