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理由吗?”

吴培只好站出来替小柴禾说话。

“本来北边各地的流民都在涌过来,加上两淮今年受灾严重逃来的人也不少。锦衣卫难以做到每个筛查,防止细作的主要手段还是户籍制度、以及安排流民劳作。若是在济南城内,那个张嫂也难以活动,但出了城柴指挥使也无能为力。另外,原本从济南到齐河这一段路,应该有济南守军戒严。但,也被国公抽调走了,本想等新军练好了再安排上去……”

“不只是齐河,茌平县的兵力也空了……”

话说到这里,堂上沉默下来。

众人忽然发现,虢国公在时,形势看起来一片大好。但如今虢国公被劫,山东的整个问题马上就暴露出来……

兵力不足,而且是严重不足。

除去各州县的守备军,山东兵马可抽调的兵马总数不到十万,秦山海北上就带走了五万人,德州还有三万余人,其中还包括王笑要带走的两万。余下人马不到两万,完全不足以应付一省之地万一发生的意外。

北方战事若是顺利,这种兵力空虚的隐患还能被捷报盖住。但一旦北面建奴打下来,或者不用等到建奴来,只要山东稍起一点乱象,那是压都压不住。

根基还是太薄弱了,没有足够的时间安民、练军。

但怎么办呢?山东无险可守,若不支援北直隶,瑞军一败,这些兵马也无力独自迎击建奴。

宋信叹息一声,意识到之所以先前没担心这些,无非是寄望于王笑能再创造出什么奇迹。

现在好了,王笑没了……

左经纶往日极是沉稳,如今终于显出老头子的碎碎念来。

“老夫早就劝虢国公了,不要派那么多兵北上,不要派那么多兵北上……”

王珠听不了这种唠叨,也不管对方是左经纶,径直道:“现在放马后炮还有何用?不调兵北上,坐以待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