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过去了,周肇觉得自己哪怕有李承乾一半的一半魄力,便不会活得如此窝囊。

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春夏秋冬、寒暑雨雪,每天早早起来给父皇请安,父皇也不想见自己,就只能在门外跪一下,有时还要再到太后那跪,再到皇后那跪;然后回来只能窝在这东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官家小姐还小姐;晚间又要去父皇那讨嫌找骂;还有那几个恶心人的弟弟……

天天看人脸色也就罢了,所有人都还瞧不起自己。还有,还要读书。

活到二十六岁了,每天还有那么多无比繁重的课业!

父皇又不待见自己,这样痛苦的读书到了最后,许是还要被他废了,那一辈子就这样白白过去了。

每每思及至此,周肇的脸色便愈发阴戾起来……

……

九月十六日。

今天对于周肇而言,是个好日子——太子詹事温容修告病了!

詹事府掌管太子家中之事,温容修是个极强势的,往日对周肇约束甚严。

自古以来,连詹事府都不能掌握的太子有几个?

周肇再想到这里,又更恨延光帝对自己如此严苛!

但总之,今日温容修不在,终于可以饮酒作乐了……

众人到场,酒宴开席,周肇一张脸便沉下来。

“怎么没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