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其实,我第一次见你们,就有点感觉了。邵佐,季宵,你们是不是一对?”

我笑道:“嗯?应该很明显吧。”

倪雪听着,仿佛松了口气,说:“果然。”说到这里,又有一些祝福。

我们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到后面,季宵逐渐重新参与话题。

说来说去,也只是倪雪提出想要再请客。但季宵婉拒她,说的确只是举手之劳云云。

等到吃过晚饭,我们一起离开食堂、预备回宿舍。

这个时候,旁边办公楼中还有几面亮着的窗户。

倪雪感叹,说:“竟然到现在还没有下班,不知道是哪个组?”

岑明说:“真是辛苦……”

在有了两次“跟随警察去派出所做笔录”的经历之后,岑明好像未再怀疑公司有什么问题。

倒是季宵。在我们四人各自道别、我和季宵重新回到房间里后,他说:“不知道岑明‘报警’的时候到底见到了什么。”

我说:“你不是要让我收留你吗?”

季宵一怔,看向我。

我说:“当然,如果你改变主意——”

季宵立刻说:“没有。”

我看他,见季宵像是深吸了一口气。

我预备听他说说,他要怎么“求”我。但出乎意料,季宵竟然先问:“我可以不淋水吗?”

我说:“你也太没诚意。”

季宵就“哦”了声,要往浴室方向走。

我眼睛眯一眯,拉住他。

季宵回头看我。

我说:“你在飞机上画的。蹲在盒子里,有猫耳朵。”

季宵:“……喵?”

这里没有盒子给他,但他可以半蹲在我面前,面颊贴着我的腿。

他很用心、很专心——季宵的确很爱我,这样的时候,身体都有不同。

过了许久,我把咬人的小猫拉上来、拉到怀里的时候,他舔一舔嘴唇,小声叫:“我可以留下来了吗?”

我看着他,觉得他嘴唇湿润、颜色艳丽,像是绽放到极致时的花瓣。

我捏着他的下巴,端详他片刻,说:“不可以。”

季宵露出一点失望。

但他又知道,都做到这一步,我也不可能推开他。

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要他做更多。

想要被我收留的小猫,真的什么都肯做。

客观来说,忽略掉我们之间没有解决的问题,这是一个非常愉快的夜晚。

唯一的遗憾,在于考虑到两边的人,季宵始终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

但他这么克制、这么忍耐,反倒更添一重趣味。

到最后,他头发又被汗水浸湿了,但不会像是从前那样,要我抱他洗澡。

他自己站起来,腿都在颤。

我盯着他的腿看了片刻,觉得他实在颇不容易。

床单被氤湿了,好在我们还有另一张能睡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