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使叫他质问得说不出话,脸上没了血色,战兢兢闭紧了嘴。

“陛下。”参知政事冷冷扫他一眼,回身道,“枢密院无将,大战一触即发,臣僭越,保举两人。”

皇上目光晦暗,听着殿中乱糟糟吵成一团,闻言皱了皱眉:“两人?”

“两人。”

参知政事慢慢道:“殿前司都指挥使萧朔,前云麾将军云琅。”

“不可!”枢密使脱口道,“琰王暴戾难驯,云氏叛逆,一届罪臣——”

“今日叫政事堂入宫,为的不就是云麾将军的玉牒。”

参知政事道:“皇上金口玉言,已赦了云琅之罪,只差政事堂发明诏用印。”

参知政事神色微冷:“莫非如今连圣上说的话也不管事了,大人一定要看政事堂在这里写一封诏书才行?”

枢密使今日理亏,处处是错,咬牙嘶声道:“臣不敢!只是这两人之心实在难测!若叫他们掌了兵,来日只怕祸福难料……”

“若不叫他们掌兵,大人可调得出半个能战的将领!”

参知政事厉声:“堂堂枢密院,替圣上执掌兵事,只知议和、岁贡、割地,勾心斗角,自毁长城!”

枢密使抖得站不住,脸色惨白:“成何体统,这般在陛下面前咆哮,你——”

“够了!”皇上沉声呵斥,“你二人要吵到什么时候,逆党发兵打进来么!”

参知政事面沉似水,一言不发跪在地上。

皇上用力按了按眉心,深吸口气,慢慢呼出来。

高继勋死得突然,萧朔接掌侍卫司,原本也是此时唯一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