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什么想要的?要不要选块表?能衬男人的气质。”楚天长现在的腕表,是江诗丹顿的历史名作系列,20几万。他让岳小川也选一块江诗丹顿。
“我还是更喜欢运动手环,实用。”岳小川释然地笑,“你说我一个吊丝,夏天穿30块两条的夏威夷裤衩,戴那么贵的表,没人会觉得是真的,浪费。名表,还是配你这种高富帅吧。”
岳小川不会问,为什么你要花20多万去买一块手机上也会显示的时间,也不眼红。
“好吧。”楚天长温吞地说,用筷子去夹拉皮。晶莹剔透颤巍巍,眼看就要夹起一整条……啊断了!气死强迫症。
“楚老师,最近家里生意挺红火?怎么总想给我买东西。”
楚天长瞥他一眼,“我现在花的,都是我自己赚的。”
“sorry,我就随口一问。”岳小川成功夹起一条完整的拉皮,“咱们的消费观念,可能不太一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这种不知算平凡或罕见的“品质”,让楚天长心下难安。假如岳小川像曾经的辛池一样,看重物质享受,他会觉得好受点。
他怕,岳小川总是什么都不要,某天一开口,就要个他给不了的。
在洗碗机的水流冲撞声中,楚天长拿出两支精致的小蜡烛点燃,分别是“2”和“6”。从岳小川的角度来看,自己62岁了。清淡的精油馨香中,他吃了一小块冰淇淋蛋糕,并把照片发给家里:楚老师在给我过生日。
“团长是谁?”楚天长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嗯?”
“你的微博评论里,经常出现的那几位网友,前缀是……小川应援团。”
“哦你说那个,”岳小川恍然,旋即弯起眼睛大笑,“哈哈,团长是我妈。”
“团副呢?”
“我二姨。”
“政委?”
“我舅妈。”
“二营长?”
“我老婶。”
“意大利炮?”
岳小川先是让他猜,片刻后才给出谜底:“肯定是我老叔啦!”
“呦,你的亲戚们还组个独立团。”楚天长忍俊不禁,“你爸什么职务?”
“你能看出来吧,我爸不太喜欢我做演员,”岳小川的笑颜微微黯淡下去,“所以,他属于非战斗人员。但我妈一直很支持我,她说,除了杀人放火,支持我的所有选择。”
随着燃烧,精致的生日蜡烛在消融、坍塌,像春天里的雪人似的,逐渐萎顿下去。
从进门起就惦念着,又不确定是否存在的礼物,终于在烛光消逝前,出现在岳小川眼前。
一张手工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