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银库,素来守卫森严,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即使苍蝇蚊子,恐怕也难以飞进来,而且外部有守备军的重兵把守,按理说是万无一失。”殷皇子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直到昨日,父皇发下旨意,拨银至北关发饷,今日银库开门,这才发现,我大楚银库,竟然被盗巨银,这……!”殷皇子脸色阴沉,没有继续说下去。
在场众人都已感到事态的严重。
洛无炎是京都守备营的守备,而户部银库向来是守备军镇守,如今银库被盗,洛无炎自然难辞其咎,所以他的脸色也极为难看。
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连蚊子都难进来的银库,甚至设有数道机关,却如何被盗取这么多银子?
这可不是一两银子百两银子,甚至不是千两万两,而是两千六百万两,这批官银即使要运出户部银库,那也是麻烦的事情,却为何凭空消失,连守备军都没有察觉出来?
刑部尚书莫伊终于问道:“殿下,此事是否与陈尚庭有关?”
殷皇子一咬牙齿,随即冷声道:“能够自由出入银库,恐怕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此事自然和他有莫大的干系。”
滕熙丰缓缓道:“可是陈尚庭如今已经死了,以陈尚庭的心机,即使是魏大人出马,恐怕也不会查出太多的线索。”
殷皇子扫视众人一眼,缓缓道:“刑部,京都府,还有你羽林营,那都是我大楚高手云集之地,这件案子,恐怕要劳烦诸位尽心尽力了。”顿了顿,冷笑道:“此事发生,本宫自然身有其责,不过父皇也下了旨意,让诸位共同处理此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嘿嘿,诸位也该知道,军饷不到位,保不准军部就要闹出事来,到时候父皇说不得要拿些人顶罪了。”
他这话说得极为坦白,一旦军饷不到,边关将士自然会大大不满,兵变随时可以发生,这绝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可以阻挡的事情,到了那个时候,皇帝陛下总要选出一些替死鬼出来,而这替死鬼,谁不准就是在场的某人或某几个人了。
这些人都是心机极深之辈,但是事到如今,身上也不禁泛起寒意。
洛无炎听殷皇子话中并没有提守备营,知道是有意奚落,脸色更是难看,但是这次事情与守备营却有脱不了干系,只能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薛破夜虽然对库银被盗感到震惊和疑惑,但是对殷皇子微带恐吓的话语毫不感冒。
自己只是羽林副总卫,再怎么找替死鬼,那夜轮不上自己。
毕竟库银丢失,与羽林卫几乎没有任何关系,羽林营只是今日被调来换防而已,如果说在场众人谁最安全,除了薛破夜,就是滕熙丰了。
这两人与此时扯不上干系,所以对于殷皇子带有威胁的话语,只是心中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