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路,身边有车亦步亦趋地跟着,没有按喇叭,就默默跟在后面,给他开着灯,照着空无一人的林荫道。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虚假的,装腔作势的高大。徐岑安知道,从他出门开始到现在,这人就一直跟在后面。
徐岑安停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车也停在了一边,车窗降了下来,是章洐,小心翼翼地朝他笑,“安安,这么晚了,降温了,也不好打车,我送你吧。”
徐岑安转向了他,歪了歪头问,“你说什么?”
车上的人表情一瞬间僵住,像是被刺到了。章洐下来了,快步走近徐岑安,给他披上了西装外套。徐岑安没有推拒,没有生气,没有指责,只是安静地、疑惑地看着章洐。
章洐顺势双手扶着徐岑安的肩,弯腰凑近,认真地问他,“安安,我送你吧,好吗?太晚了,你一个人走路不安全。”
徐岑安感觉章洐的呼吸拂在自己脸上,他眼睛垂了下来,客气又疏离地问,“章总,是我的违约金有问题吗?”
章洐语气急切地回他,“不是的,安安。我真的很想你,我想跟你道歉。”章洐不想听徐岑安这么冷漠地跟他说话。之前在许家,徐岑安当他是陌生人,那样形同陌路的痛苦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徐岑安抬起眼睛看向章洐,“为什么要道歉。您不欠我的,我们是什么关系,一开始就说好了。时间到了,我应该离开的。您是在烦恼我擅自离开吗?”
徐岑安是真的不解,他不明白章洐为什么要搞这么一出,装得这么小心翼翼,这么委屈悲伤。
章洐抗拒接受他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包养,他力图证明他们不是那样的关系,说道,“可是,可是你并没有要钱,而且,你喜……”
徐岑安没有让他说出后面的话,打断了他,“我要了的,只是用来支付了违约金,最终还是进了您的口袋。但这是合同上白字黑字写好的,我因为自身原因无法继续工作,理应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