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达望向后队的横山骑军,横山骑军已经开始向左翼移动,似乎是要发起冲锋了。
但是……至少还要坚持一炷香,坚持住,才能看到胜利的曙光。
乌达抿着嘴,铁青的脸上阴晴不定。恰在这个时候,一名将军似乎看穿了乌达的心思,这个腰间携着儒刀,胸前带着儒章和一枚银色的勋章的将军,他抽出腰间的儒刀,大吼一声:“校尉在哪里?”
“校尉在哪里……”附近的校尉营官、队官、甚至是亲卫队一起大吼。
“校尉在哪里?”步阵的各个角落,都有提着儒刀的人一起大吼,仿佛在呼唤远处的伙伴。
这时候,一个个铁壳范阳帽们开始向前狂奔,舍弃了自己的本队,和那将军一起向前涌动。
步阵中的军卒们惊呆了,看到一个个熟悉的身影,那些平时古板的家伙,从各处出现在车阵之后,他们骄傲地大吼:“校尉在这里,在这里!”
数百个校尉营官、队官,出现在一个三四丈大小的豁口处,他们毫不犹豫地举起刀,接着豁口的地方,无数女真骑兵飞马而入。
血肉之躯去抵抗那骑兵组成的洪流,瞬时便被冲的七零八落,十几个戴着铁壳范阳帽的校尉倒入血泊。而骑兵的冲刺也不禁缓了一缓,这个时候,更多没命的校尉扑过去,斩马腿,刺马肚,将这些骑兵扫下了马。
只是那豁口宛若地狱的出口,源源不断的骑兵越来越多,踩着尸体堆积起来的土地,继续冲进来。
“杀!”
校尉的血没有白费,这个时候,连畏畏缩缩的军卒们也疯狂了,懦弱会传染,勇气也会传染,先前已经打算了抱头鼠窜的军卒,这时候挺着一支支长矛,如潮水一般朝豁口出发起冲击,有人撞飞,残肢血雨漫天撒落,更多人拥挤上去,用刀砍,用身子去挡,用长矛去刺,甚至飞扑上去把马上的骑士拉扯下来,滚在一起,用手指去抠,用牙齿去咬。
车阵之后的队形更加紧密,所有人都在朝车阵的方向涌动,密不透风,女真骑军从豁口处进来,他们用血肉将豁口处的敌人挡住。
这时候,又一处车阵出现了豁口,大车被撞得七零八落,这时候不需要吩咐,有个人大吼:“校尉在哪里?”
“校尉在哪里?”
……
女真骑兵惊呆了,全力冲击,居然仍旧冲不开这车阵,那车阵像是汪洋中承受骤雨骇浪的一叶扁舟,每一次摇摇欲坠,被数丈高的海涛打下去,可是总是奇迹一般带有几分执拗的又出现怒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