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提着裙裾跟上:“郡主……”
沈傲大是无语,没结成婚,也值得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开了眼界。随即晒然一笑,慢慢跟上去。
……
蔡府这一出戏,只消一个时辰,汴京便传开了。晋王府那边,据说晋王发了很大的脾气,车驾都准备好了,大致是要去告沈傲一状,却不知怎的,那马车总是不动,最后灰溜溜地又赶回了马房去。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事儿要错,那也是郡主的错,眼下蔡伦已经娶了亲,总不能再娶一次;闹大了,只会把这个笑话延续下去,让晋王府抬不起头来。晋王的性子冲动,晋王妃却是颇有心机之人,这个道理她不会不明白。
倒是宫里那边,得到消息时却是最晚的,直到第二日清早,才有人报上来,景泰宫里,太后发了好一阵脾气,把宫里头的有头有脸的人都叫了来,就是赵佶,此时也生了无妄之灾,乖乖地过来请罪。
太后的性子,其实大致和晋王也差不多,脾气并不好,除了太皇太后,赵佶和嫔妃们都跪着,她冷哼一声道:“官家,这就是你的幸臣,咱们大宋的蓬莱郡王做的好事,蔡家那边,蔡公子被打得奄奄一息,紫蘅那边,拜天地的时候又没有看到人,还……还被沈傲骑马抱走了,咱们天家的脸面,还怎么搁?”
赵佶唯唯诺诺,一时也是词穷,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紫蘅也是胡闹,叫个丫头顶替,让人遗笑大方。还有就是,虽说是丫头,可是丫头好歹也是晋王府出去的,那蔡伦说打就打,可见此人性子暴戾,儿臣现在一想,倒是有几分庆幸,还好紫蘅没有嫁过去,遇到这么个人面兽心的人,紫蘅这天真浪漫的性子,肯定郁郁寡欢的。”
太后冷笑道:“你就继续为沈傲辩护吧,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向着他?”
赵佶讪讪笑道:“儿臣哪里还敢维护他?一定给他个教训,不如朕这就下旨申饬好了。”
“申饬?想得倒是简单!”太后对晋王那边最是宠溺的,想到晋王府颜面扫地,也就急火攻心了。做母亲的,终归对小儿子偏袒一些,再加上赵佶是皇帝,赵宗却只是个王爷,她这个太后,便更觉得对晋王有亏欠了,此时怒火攻心,启口道:“剥了王爵吧,给他个教训,立即下旨,还要让他闭门思过,往后再敢胡作非为,哀家绝不饶他。蔡京那边,要抚恤一下,派个人去,好好地说,还有那个蔡伦,给他赐个侯爵,权当是宫里的照应。”
赵佶道:“沈傲的王爵,是立下大功挣来的,咱们大宋得了多少好处?就如这府库,若是没有沈傲,也不会这样充盈。母后息怒,儿臣心里是这样想的……”
太后打断道:“这事儿哀家做主了,官家不必再劝。”
赵佶一时也是无言以对,呆呆地不说话,原本一开始听到这消息,赵佶对沈傲也发了一通火气,恨不得立即飞出宫去,当着那家伙的面给他两耳光。可是太后这边一骂,赵佶反倒又站到了沈傲的船上去了,这里头的心理变化,大致和知己差不多,我可以收拾,但是别人不能收拾,我可以骂,但是别人骂,就难免就有光火了。
太后一口咬定了是沈傲的错,赵佶心里就想,沈傲再胡闹,会有紫蘅胡闹?两个虽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是太后把罪责都推到沈傲一个人的身上,赵佶就忍不住辩护几句。
太皇太后看这一对母子僵着,便道:“其实呢,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这般兴师动众,坊间就越喜欢议论,倒不如宫里这边揭过去也就是了,可以暗地里给沈傲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