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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大石道:“国书中的割地事项,我大辽断不能接受,你们所要求的四个州,相当于让我大辽将一道的南京道拱手相让,贵国倒是打的好算盘,只是我大辽皇帝陛下已有明喻,大辽寸土不让。”

沈傲拍手叫好:“好,好一个寸土不让,热血沸腾,叫人为之扼腕,只这一点,便可知道契丹人还没有失去血性!”他笑了笑,继续道:“只可惜,契丹人的智慧,却让我不以为然,耶律将军可知眼下契丹人的境况吗?”

耶律大石冷着脸道:“你要说就说。”

“你们契丹人已经危在旦夕,没有大宋的支持,明年开春,就是契丹人被斩尽杀绝之时,到了这个时候,耶律将军认为自己还有资格讲条件吗?”沈傲板着脸,又大喝道:“我已经忍受够了,之前那耶律珩侮辱于我,我看在两国邦交的份上,不予理会,这是第一步退让。此后在称臣的事务上,我又做了第二步退让,现在将军是见我好欺负吗?”

沈傲说出这番话,倒像是自己吃了亏很委屈似的,怒不可遏地站起来,一副随时拂袖要走的模样道:“割地之事不容商议,若是你们不将四州拱手相让,那么我大宋就自取吧。”

耶律大石脸色顿黑,怒道:“沈学士,我也告诉你,割地绝不容许,大宋若想来取,悉听尊便!”

沈傲哈哈一笑,踏步便走,突然又旋身回来,笑吟吟地道:“买卖不成仁义在,既然谈不拢,过几日沈某人就回汴京去。”

耶律大石的心如给大石强压般沉重,此时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沈学士既然要走,鄙人就不送了。”

沈傲很亲昵地道:“虽然你我各为其主,耶律将军的为人本使却很敬服,不知这一去,下一次相见时又是什么光景,但愿不要兵戎相见才好。”

耶律大石不知沈傲为什么要发出这样的感慨,心里想,他莫非是要示弱?不,不对,此人狡诈诡异,绝不会轻易束手。他一时摸不透沈傲的路数,只好道:“与沈学士为敌,也是鄙人不愿看到的事。”

沈傲握住他的手,又是唏嘘又是感叹:“是啊,是啊,这几日与耶律将军争锋相对,学生早已生出心心相惜之心,咳咳……耶律将军不会认为学生此举孟浪吧,其实学生对耶律将军的拳拳爱国之心,已是万分的佩服。”

耶律大石:“……”

这个人实在过于诡异,就在刚才,他和这家伙咆哮翻脸,一转脸,这沈傲就换上了一副敬仰的姿态,低声下气,让人摸不透他的意图。

耶律大石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沈傲叹了口气,道:“到时你我天各一方,学生有一样礼物要送给将军,将来将军若是想起了我,睹物思情,见了此物,就能想到我那倜傥潇洒的风姿,也算你我没有白相交一场了。”

耶律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