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中的高太尉却是不动声色,都头见他这般样子,便只好硬着头皮过去,高呼道:“喂,何方凶徒,竟敢拿住高公子!不想活了吗?走,随我到大理寺走一趟。”
去大理寺?好啊!沈傲巴不得去,只不过现在不能放人,他突然感觉自己还真有做劫匪的潜质,笑嘻嘻地道:“好,那么就劳烦大人领路。”
这都头听到沈傲的声音有些耳熟,可是一时也想不清楚是谁来,便道:“你先将高公子放了。”
沈傲打了个哈哈:“这可不行,若是放了,我怕我的安全不保,要去,就这样去。”
他柠着高衙内的手,高衙内痛得连呻吟声都微弱了,对高衙内恶狠狠地道:“走。”
沈傲手中有高衙内,都头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禁地想,只要他去了大理寺就好办了,到时还怕他再不肯放人?不管如何,对高太尉也有了个交代,想着便引着七八个杂役在前走,沈傲押着高衙内在后,最后则是一队禁军拱卫着一顶软轿尾随而来。
唐茉儿从来未见过这等事,若不是沈傲一直保持着笃定从容,她早已吓坏了,此时听说要去大理寺,心里便一松,心里想着衙门总是个讲理的地方。
这一路自是引来不少人的围看,等到了大理寺,已有人先行禀告,早有推官连夜上衙,升起堂来。
高太尉的软轿是先到的,高太尉步下轿子,在两个禁军的拱卫下径直入了衙堂,那推官见了,连忙起身施礼。这高太尉虽年届四十有余,身体倒是健朗,显是经常运动,颌首捋须,显得很是从容。
推官叫人搬了个椅子到案下请高太尉坐下,自己这才坐在案上,头顶着明镜高悬,手中惊堂木一拍:“将人犯带来。”
沈傲押着高衙内进去,身后的唐茉儿亦步亦趋。
因是连夜审案,这衙堂内只点起了几颗蜡烛,隐约之间,推官也觉得沈傲甚是眼熟,却又一时看不清面容,便冷笑道:“大胆贼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沈傲好整以暇地道:“学生是有功名的人,按道理,有见官不拜之权。”
有功名?推官愕然了一下,堂堂一个书生,竟还敢挟持人质,真是胆大包天,便冷声道:“你做出这等事,还想留着功名吗?你的功名在哪儿,本官这便遣人去革了你的功名?”
按大宋律法,一旦中了试,便算有了功名,要入籍的,这个籍,则收藏在籍贯的,若只是秀才,则大多是各路、各府的学监衙门负责收藏。若是中了省试,那便是贡生了,则由礼部藏籍。
沈傲呵呵一笑道:“这只怕不太容易,这大晚上的,宫里已经落了钥,大人便是要除学生的籍,只怕也要等到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