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面对新发生的情况,他们仓促之间派出数十名间谍,不得不破例实施一次大规模的补助计划,白石谦三就是安南组的负责人。
他不是一个老牌的奸细,而是一个破产的商人,只是因为和军部有着合作的关系才被打发出去翻本。
他懂越南语,懂法文,懂汉语,这是在日本人中很难找到的,而一同前来部署在越南地区的间谍们顶多懂得一些越语或法文就不错了。
只是白石谦三却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一点也不象一个老到的间谍,几个在船上做惯了杀熟生意的老手已经看上了这只肥羊,他们紧靠着白石谦三在那里玩牌。
牌打得很臭,可是这个男人却大杀四方,大赚特赚,许多肥羊就是这么被捞下水的,只是白石谦三却是板着脸,纹丝不动。
他似乎没看到这赌局已经动不动就是几十贯的金钱,事实上这次他所携带来的金钱远比这些骗子们想象中多得多。
他出发的时候可是携带着整个越南组的全部经费,除了几十两碎银子之后,还有通过高价从上海收购来的九千黑旗票,两万法郎和七千英镑,甚至还有八千美元。
这是一个巨大的财富,因此他咪着眼睛,似乎不把这样的赌局放在眼底。
几个赌徒也觉得相当无趣,眼前这头肥羊似乎是个走江湖的老手,他们的小把戏已经被人家看穿了,一想到他们只能做着最后的尝试。
那个赚得满地都是黑旗票与法郎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拉住白石谦三的手说道:“兄弟,我解个手,替我一会,输了算我的,赢的归你。”
他甚至连赌桌上的钱都没来得及拿起来就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但是白石谦三还是毫无动静,他甚至连抬头的兴趣都没有。
看到这个一个滴水不进的家伙,这群骗子知道自己白费了功夫,只能一齐收了摊子准备换个人来骗:“倒是个老江湖。”
只是他们并没有看到白石谦三脸上那痛苦的表情,那绝不是一个老江湖所能显现出来的。
谦三的脸上那全都是痛苦、犹豫、惧怕,他甚至还看一眼江水,却没有勇气跳下去。
不用这些骗子出手,他携带的全部经费已经在海防的码头上被一个满口关西腔的日本小偷顺手摸走了,甚至连点碎银都没留给他。
当时白石谦三还以为是他乡逢知已,对方是同藩的乡土人士,和他甚至只隔两个町的距离,双方一起唱起了浪花曲,对方还请他喝了一回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