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追随豫王的那些人是崇敬之余, 添了几分与有荣焉;而此时此刻还徘徊着些许不情愿和摇摆不定,从前保持着中立的朝中旧臣, 在极度的震惊过后, 心中只余凛凛戚戚了。

众所周知的是, 郭少府对豫王忠心耿耿, 又兼任晋江教总护法, 多有推崇,也无可厚非。

因此郭嘉之前一改淡淡愁色,傲然告知天象不迟后定将有变时,豫王一派自是深信不疑,其他人则面上附和, 心里半信半疑,甚至全然不信地微哂。

豫王虽通晓些仙人手段,精于长生不老之玄妙, 可凭借这点便说豫王有左右天意之神通,未免太过狂妄了!

不过豫王势盛, 问鼎之局已成,他们再有别的念头,也只默默憋在心里。

于是这会儿,怀有类似想法的人,面色已浮现赧然的朱色了。

他们可看得清清楚楚,在人皆瞠目结舌,心生敬畏时,豫王仅是扬唇微微一笑,连眼都不曾抬,便云淡风轻地上了玉辇,平静地命令启程的。

在往露祭坛去的途中,燕清已将一会儿要做的事给翻来覆去复习了几次,确保不会有什么遗漏了,才徐徐地吐了口气。

却浑然不知跟在玉辇后的文武百官,内心已掀起了无数惊涛骇浪。

甚至还将他茫然下的随意一笑,给肆意脑补成了不喜显山露水的真仙派头。

随行的史官和礼官更是激动万分,纷纷将此天之异象细加描述,大书特书。

毕竟在这时候,治病救人不过是小打小闹的笼络人心,真正能让人生出敬畏崇拜之心的,还是更进一层的预知天象,乃至于驱雷策电,呼风唤雨。

皇帝姑且只敢自称是上天之子,尊天帝为父母,以此道是得天授命,是为正统。

而在人们眼中,燕清却是直接让上天都恭顺听命于他,可不是令人加倍畏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