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理直气壮道:“这有何不可,你当我真是只为听曲子去的?主要是顺道考察一番学舍里氛围,究竟是否如底下人平日里所汇报的那般好。唯有亲眼所见,才能确认有无存在权贵子弟仗势欺人、却被人瞒而不报一类的状况。”

吕布依然皱着脸,对燕清信口胡诌的这一借口,显然是不甚相信的。

分明是主公对那不知是圆是扁的嵇姓人士充满兴趣,外加起了玩心罢了……

燕清一眼看出吕布这是勉强憋着不说、却满怀质疑之意的表情,忍不住打击报复道:“倒是你,这次就别跟来了。个头生得这般高大,人皆过目难忘,任谁都能一眼能认出你来。”

被嫌弃的大块头郁闷地张了张嘴,到底啥都不敢说,只有满腹委屈地看着自家主公心情愉快地给自己写了封引荐书,化作一些年前见过的周瑜之子周胤的模样后,揣上就步履轻快地往官学去了。

官学的规模极为宏大,又因许昌已在这些年中取代洛阳、成为众所周知最繁荣的城池,来往者堪称络绎不绝。

燕清作为新入学子混入其中,并未引起多大注意。

他学着其他人的举动,把派发下来的新书本和水瓶塞入背囊,再问清楚琴阁的方位后,就兴致怏然地去了。

嵇康名气甚盛,辞官后又是回的母校教学,琴课上自是坐不虚席,好在厅室够大,一回容纳百来人也绰绰有余。

燕清较为晚到,光照最好的座位已被占去大半,学子大多都低着头,忙着调试琴弦。

他不慌不忙地四下环顾一周,一下看到靠前处还有一张空席,寻童子领了张琴,就往那走去。

然而他一落座,就敏锐地察觉出,坐四周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

……不至于吧。